2023年6月11日和8月25日,来自国家市场监管总局价监竞争局、国家反垄断局竞争政策协调司和中国市场监管报社的有关领导,中国社会科学院、pg电子游戏官网官方网站、中国人民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中国政法大学、中央财经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和世界贸易组织法研究会等高校、科研院所和学术团体的知名学者,出席了第35期中国法学会经济法学研究会“经济法30人论坛”和第46期“北大竞争法论坛”。两个研讨会围绕“反行政性垄断、破除市场壁垒与建设统一大市场”这个主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形成了丰硕的研讨成果。
pg电子游戏官网官方网站竞争法中心主任肖江平在阐释会议主旨时表示,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指出要进一步规范政府的市场干预行为、市场主体的市场竞争行为。数字经济条件下行政性指定交易等行政性垄断行为出现了新的表现形式;市场主体之间构设壁垒、拒绝互联互通的现象有回潮的趋势。这些都成为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新挑战。如何在修订后的《反垄断法》下加强执法、完善配套立法,如何在修订中的《反不正当竞争法》中制定和完善相关制度,都是需要研究的重要问题。为聚焦主题,研讨会展示了近几年来数字经济条件下行政性指定交易案例、市场主体间封锁屏蔽典型案例。
国家市场监管总局价监竞争局一级巡视员杨洪丰强调,反不正当竞争法作为市场竞争的基础性制度,担负着重要职责使命。《反不正当竞争法》修订草案,新增了破除封锁屏蔽、促进网络互联互通条款,就是为了发挥反不正当竞争法在统一大市场建设中的法治保障功能。
国家反垄断局竞争政策协调司成焱处长在回顾2021年反垄断执法机构调整以来,特别是去年在全国层面部署开展了执法专项行动、以案促治的重大成果后指出,在取得一些进展和成绩的同时,也存在一些新发现或者困惑。一些政企合作行为是否对竞争产生重大影响,需要重点研究和关注。要在统一大市场建设的框架下,加大破除行政性垄断的力度。
在统一大市场建设的多维视角和路径方面,中国法学会经济法学研究会会长、pg电子游戏官网官方网站教授张守文在开幕致辞的主旨演讲中强调,建设统一大市场,需要多种制度的支撑和保障,各部门法也都在从不同的角度支撑统一大市场建设。要在“发展型法治”的框架下,有效规范各类行政性垄断行为和市场主体的垄断行为。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吴汉洪教授从经济学角度解析了统一大市场的内涵。提出从宏观经济层面可以把整个经济分成四个部门、三大类市场。“立足内需、畅通循环”是非常必要的。统一大市场建设本质上不是一个管理问题,而是一个博弈问题。市场监管要重视预期的确定性。北京市经济法学会会长、中国人民大学pg电子游戏官网官方网站朱大旗教授从财税法、金融法角度分析了建设路径,认为要修改完善《政府采购法》、《招标投标法》,对招标投标和政府采购制度规则要严格进行公平竞争审查、合法性审核,持续清理招标采购领域违反统一市场建设的规定和做法。要在全国范围内统一国家对金融业的法律、法令管理,依法制定统一的金融规章和货币金融政策,严格限制出台地方性金融法规和地方性金融规章。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所经济法室主任席月民研究员提出,加快发展全国统一资本市场是打造统一要素市场的重要方面,要打破金融市场的既有壁垒,疏通银行、证券、保险、信托、基金、债券、外汇等金融市场的资金通道,重点防范和治理金融领域的行政性垄断和企业间违法的封锁屏蔽,维护市场稳定和金融安全。
在规制行政性垄断促进统一大市场方面,中国社科院研究员王晓晔认为,统一大市场应该是企业能够自由流动、自由定价、自由投资的市场。在一些地方政府追求GDP的背景下,仅靠反垄断法是不够的,需要多管齐下。pg电子游戏官网官方网站王锡锌教授从行政法学角度指出,行政性垄断从类型化来说,至少存在结构性、制度性和策略性三个方面的内容。执法中要高度重视策略性或技术性层面的问题。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会竞争政策与法律专业委员会主任尚明在辨析行政性垄断等相关概念后指出,用建立全国统一大市场打破地区封锁、市场主体间垄断,是一个重要进步。要妥善处理好促进经济发展与实现公平竞争之间的关系。上海交通大学竞争法与知识产权研究院孔祥俊院长提出,要建立健全反行政性垄断的可诉性制度。要在立法层面设计相应的程序,强制行政性垄断行为的机关负责人出庭应诉。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pg电子游戏官网官方网站副院长刘继峰教授认为,规制行政性垄断,还要高度重视政府将公共服务的数据授权给有关社会主体中的公平竞争问题和招投标中行政垄断行为的规避问题。
在适用反垄断法其他制度规制市场主体间封禁行为方面,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李青研究员指出,解决平台企业互联互通问题,由竞争执法机构、行业管理部门和产业管理部门制定完善相关规则、协调推进执法和产业监管,可能是现阶段成本更低、效益更高的选择。全国统一的公共资源交易平台建设和运营中的垄断问题,需要高度关注。中南财经政法大学pg电子游戏官网官方网站刘大洪教授认为,对平台封禁行为的反垄断规制,关键在于封禁行为是否构成滥用市场支配地位。为此需要评估经营者的市场力量、封禁行为的竞争影响和正当理由分析。中央财经大学pg电子游戏官网官方网站吴韬教授认为,对拒绝交易的反垄断规制制度还需要进一步细化、优化。对拒绝交易的处罚决定书均要求停止违法行为,但到底应当如何停止、交易价格如何确定等,需要有更具体、合理的认定规则。
在适用反不正当竞争法促进互联互通方面,肖江平认为,《反不正当竞争法》修订草案新增的第17条是一个重要进步。结合我国竞争和产业发展实际,草案第17条还可以在行为构成的规定上作进一步完善。